徐学：孔教授给我们很多的期待，给我们共同要努力。赵子涵同学，请你来给我们分享一下。

赵子涵：非常感谢大益茶道院和中国人民大学茶道哲学研究所各位老师给的这份鼓励。我是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中国哲学专业的学生，非常有幸能把自己的专业研究方向和茶文化研究结合起来。

我非常的幸运，从 2015 年开始，就在大益茶道院和茶道哲学研究所各位老师的引领下接触到茶文化研究的领域，近几年也跟着各位老师去到勐海参观茶山，到湖州去拜访陆羽的故里，近距离感受到茶文化非常立体的丰富的内里，在其中见识到很多非常有内涵、涵养，有着丰富的学术素质和茶文化素质的茶人前辈们，在期中让我更坚定了把茶文化研究作为自己研究方向的决心。所以我的硕士论文、博士论文都与茶文化研究相关。接下来的研究方向也希望自己在茶文化研究的领域继续做一些自己能做的事情。

非常感谢各位老师，让我在这几年的学习中感受到自己作为一个年轻学子去研究茶文化的意义所在，我现在非常愿意，也非常有兴趣投入到这一项研究之中， 研究茶文化，不管是对我们个人还是对于社会文化的传播，对于我们传统文化的挖掘都有很重要的意义。当然越研究、越学习越觉得自己的学识非常有限，之后还要继续向各位老师学习，跟随各位老师的脚步，把茶文化研究继续踏实的、一步一步的做下去。

谢谢各位老师！

 

 

徐学：谢谢子涵！可以说赵子涵同学在人大哲学院从读硕士到博士，她的两篇文章都是非常的出彩，一篇是关于唐代皎然的，一篇就是研究宋代文人茶的， 两篇文章都是比较有质量的。一方面可以看到，指导老师林美茂教授的精心指导， 另外也有她个人的努力。所以我们也期待更多的青年才俊、青年学者加入到我们茶文化、茶道方面的学术研究来，这里面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宝库，是一个宝藏， 这个宝藏有待于我们去把它挖掘出来。

其实刚才孔教授说了一点，就是中国的茶、中国的茶产业、茶文化都是刚刚起步，在这样刚刚起步的阶段，我们有机会从事进来，以后就可以有机会，把握得好就可以做出更大、更出彩的事情，所以我们有更多的期待。

再次祝贺三位同学的获奖。

下面进行第二项的活动，就是主题分享。

今天非常荣幸的邀请到孔祥智教授，孔教授是中国人民大学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人民大学首批杰出学者特聘教授；中国合作社研究院院长；中华茶文化研究中心主任；中国《合作经济评论》主编。他曾经获得：农业部科学成果一等奖、北京市教学名师奖、北京市优秀教师称号。多次获得高等学校科研成果优秀奖、中国农村发展奖。获得国务院颁发的政府特殊津贴，这是非常难得的。他还入选教育部新世纪人才计划。他的学术兼职有很多，包括担任中国中华全国供销合作总社第六届监事会专家监事、中国合作经济管理协会的副理事长、中国农村经济管理协会的副理事长，以及中国国外农业与经济研究会的副会长等等。

孔教授在今天为我们分享的主题是“新变化、新趋势与中国茶产业的发展”， 下面我们就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孔教授为我们做精彩的分享。

 

孔祥智：非常高兴能到大益茶道院跟大家交流，希望今后能够加强联系。李老师年初就跟我说，希望我能够来。我刚才讲了，我们研究中心尽管成立

时间不短，十多年了，但是做的研究确实不多，这些年来在学院里头、在全校都开过中国茶文化的课，做研究工作，请茶师傅讲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东西。

今天大致跟大家讨论这么一个问题。

首先就是新变化。我讲的新变化是哪些变化？我个人这些年总结，尤其是新世纪以来，新世纪第二个十年以来，第一个十年变化不是非常明显，到第二个十年这个变化就变得非常明显。我总结大体上说，大的变化归根到底实际上五大类。第一个大方向就是恩格尔系数不断的降低。我们从全国的平均数来看，已经降到 30%以下。恩格尔系数，学经济学的大家都很清楚，它是德国的一个统计学家恩格尔通过统计数据发现的一个规律，也就是随着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人民的收入里面用于购买食物的部分叫恩格尔系数，或者叫恩格尔定论，由此产生一个系数就是恩格尔系数，就是食品支出占个人消费总支出的比例，占收入比例肯定越来越小。我们每个人应该都有体会。80 年代我刚工作的时候，每个月的工资仅仅够吃饭，年轻人还得谈恋爱，得买个衣服，买衣服的钱都不够，恩格尔系数很高了。现在当然不是这样，整个国民收入水平都在提高，在收入里面用来买吃的部分、食品支出的比例越来越小。国际上根据这个系数，把不同的阶段，划分成十个百分点一个阶段，50%就是贫困的，20—30%就富裕了，小于 20%是极其富裕。大体上跟我们国家这些年的变化差不多。比如我们说小康，恰好 50%以下， 小康这个词是我们自己定的，国际上怎么会有小康的词语？我在这里做了一下转化。小于 20%的，是包括美国在内的一些国家，我一直没有查到，美国究竟是多少。现在国际上最富有的国家，大概就是东亚、韩国这些国家，大概都处于 20-30%；我们进入了 30%这个门槛，由于去年的情况，疫情的情况的出现，如果今年没有多大变化，复苏以后我们一定会在 30%以下，毫无疑问。但我们总体收入水平比发达国家差远了，我们人均 GDP 差多少？数字一查查就出来，我们刚过一万美元，但是消费水平差不多。当然他们可能 20%超过多一点，我们现在数字是 30%少一点，去年刚刚超过 30%，大概这样。但是都处在一个区间，这个区间就是发达国家差不多，欠发达国家差得很远。

我前几天查了一个数据，每年城乡居民吃的粮食都是一百多斤，城镇居民现在平均 110 斤，当然是加工粮；农村居民是 150 公斤，它是原粮。如果把原粮转化为加工粮 70%，也没有高多少。农村居民平均起来每天吃不到 1 市斤粮食，不到一市斤粮食，是不是这个概念？如果折合成加工粮的话就是 120—130 斤，更少！所以你可以想一下，在八十年代肯定是不够的，现在主要是吃菜、吃肉。猪肉 20 多公斤，然后还有其他的肉。城乡居民吃 20 多公斤猪肉，农村居民吃猪肉比城市居民多。但是牛羊肉，农村居民牛肉是 2 公斤，很少，我没有想到这么少；羊肉每人平均一年 1 公斤，就是煮一次一家人煮一锅就完了。城市居民就高了，牛肉是 10 公斤，每年羊肉也相对少，羊在中国不是很普遍。总体上粮食吃少了， 肉蛋奶吃多了。蛋白质的消费有变化，大体就这么一个趋势。

总体上的消费模式发生了变化，变化很大。过去主要关注吃饭问题，关注吃什么，不知道吃什么好，没有东西吃。像八十年代、九十年代，我上学的时候冬储大白菜，冬天北京就是大白菜、土豆、萝卜，哪有什么青菜？现在都知道什么情况，夏天吃到什么冬天就有什么，所有蔬菜都有。全国大概有五千万亩的大棚和温室，完全把季节给调整过来、转换过来了。现在也是吃什么？不知道吃什么好，那么多选择不知道选择什么好。过去那是没有东西吃，现在东西太多了，整个消费模式都发生变化了。

由于能接触到的东西很多，所以大众开始关注食品的质量和食品安全了。显而易见，我们不仅吃饱了，上个世纪到 2000 年实现了小康，实现小康当然就是吃饭问题基本解决了。吃饭的问题解决就考虑到从吃饱到吃好，一直以来主要考虑吃好。考虑到吃好以后，不光吃好，还吃得安全。刚才来之前在办公室接到一个记者打电话采访，他发现，说有一个什么牌子的粽子老是有投诉。他说粽子有发霉的，消费者投诉，他问我发霉的粽子是不是不应该卖？当然不应该卖，食品安全零容忍，不符合安全的食品统统不应该上市。过去能吃饱就不错了，所以到2008 年的时候，国家修订了一个食品安全的法律法规。2009 年，完成修订的第一年，不光国内，还有国外食品安全质量确实不高。而且法律修订了很多次，不是一次，不断的强化食品安全，就是零容忍，非常明确。过去为什么没有考虑到食品安全的问题，这些年一旦出现食品安全问题，现在都是自媒体，手机上一发全世界都知道。过去没有微信、短信的时候，应该是零几年，我记得北方流传过不能吃香蕉，吃香蕉是致癌的，我一天收到好几个这样的短信。我说不可能，咱们上过高中，那时候老师很明确的讲人和动物有些疾病有可能传染，但不是所有都能传染；有些疾病人畜共患，不是全部，是极少数，因为不同的群体体质不一样，环境不一样，人和植物不可能传染，植物和动物之间怎么可能传播？哪有这样的事情？但全国都在流传，所以那年南方的香蕉完全卖不出去，严重滞销。后来那几年我们每年开一个食品安全的会，有一次我说我要得罪一下在座的新闻界的朋友们，千万不要传播毫无道理的、毫不负责任的消息，对消费者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但那一年南方的香蕉滞销了，对农民来说损失很大。包括转基因问题，为什么一说转基因很多人不管你说的对或者是错，就觉得我不吃还不行吗？这是考虑到食品安全的问题，这是人们的收入达到一定程度以后才有的态度。物质决定意识，这不是凭空来的，以前哪有这种事，能吃饱就不错了。

第二就是品牌。过去讲品牌，主要讲穿的、用的。我们人大的国际关系学院有老师讲男人看腰、女人看包。有一次我见他问这是啥意思，什么腰？是腰细还是腰粗？他说不是，是腰带，女同志当然看包，什么 LV 这些都值不少钱。现在不是了，吃的也开始讲究。比如北京人喝奶，一定要喝喜欢的北京产的鲜奶、酸奶等奶制品，别的什么光明、伊犁、蒙牛他觉得不行，不是北京产的。一到别的地方讲别的品牌，品牌是和食品安全联系在一起的。为什么讲品牌，我信任这个品牌，我觉得它是安全的，品质是高的。还是品牌问题。

第三就是农产品的加工渠道，尤其是精深加工以及方便快捷的产品大行其道。上班阶层早晨一大早上班，晚上很晚才回来，没有时间去做，所以快捷的产品卖得也快。主要过程不一样，过去有时间慢慢做，中国菜讲究，要烹调。现在很多 80、90 后根本没有时间做这个东西。

第四就是旅游休闲。除了吃之外，刚才讲了吃的开支占到不到 30%，剩下的钱 70%，北京的房子贵，攒钱买房子，你攒钱买不到房子。现在 90 后不攒钱的， 90 后的房子肯定是两个家庭来买，不管这要花多少钱，90 后基本不攒钱。钱干什么去？就是旅游。可能联系起来，你会发现世界各地只要有人的地方都看到中国人。就是很偏的地方我想肯定看不到中国人，但实际上也有很多中国人，这就是我们的收入达到一定的程度结果。

而最近这些年来旅游的方式也发生的变化，过去旅游就是上车睡觉、下车看庙，跟着旅游团下车看一看、跟你讲一下过程，上车就开始睡觉，然后到了下一个点再叫醒再看。现在不是，现在我也想看长城，但是我不是跟你一块去，“十一”、“五一”大家都去，小孩根本看不到长城。我要看长城日落、看长城日出， 现在可以住长城饭店看日出，住在这儿，早晨一醒来一睁眼就看到日出，晚上喝着酒看日落，只能在长城边上，只能住在长城边上的农村，才能看到一般人看不到的长城景色。那么你们看农村这一块，我过去一直说，你从天安门往东往西看， 尤其往东，你开车走一个小时看到的景色完全不一样，不到一小时就是郊区了， 农村的基础设施比城市差远了。北京的郊区，2003 年“非典”期间，“非典”就三个月左右，时间不长，“非典”突然来了，突然过去了。“非典”以后，我参加第一个会就是北京市农委开的一个会，讨论北京市每个郊区小城镇建设的一个会，在北京市请来几个专家，北京市各大相关的一把手都参加了这个会。等我发言的时候我就讲，这个《规划》很好，因为疫情期间好几个月他们也没有事， 也不能出去，刚好可以做规划，给出的指标也很合理，但是有一个事你不能不写进去，什么事呢？北京郊区旱厕所的改造。北京郊区是我们首都的郊区，普遍的旱厕，什么时候、怎么改造，有没有一个计划？否则太丢人了，这么多国际友人来，往北京的东西走，不远就能看到旱厕。当时有一位负责同志说，这个事情确实很重要，你们几个局长商量商量，我们怎么改造旱厕。紧接着 2005 年中共中央发布关于“十三五”规划的意见，提出了新农村建设。2006 年开始执行，2006 中央一号文件就是关于新农村建设的，首都新农村建设就是建设首都新农村。北京郊区当然是大城市小郊区，所以我认为这个事还不好解决，北京郊区能有多少农民？人家当时采取办法每户 300 多块钱，规定买一套抽水马桶的设施，你用我就给你一套，我说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换不就完了。结果 2017 年党的十九大提出乡村振兴。我当时就在一个会上说北京肯定没有问题，他们说不是这样，北京郊区很严重，北京郊区很多旱厕所非常糟。我说真没有想到北京郊区还这样，更何况其他地方的农区？所以说旅游，我们说旅游休闲在农村，基础设施都没有弄好，怎么满足整体上 14 亿人恩格尔系数到 30%以下的新变化？所以必须进行乡村振兴，必须彻底改造农村环境。

所以说，我们农业有的产业已经从过去单纯提供食物，大家一想到农业肯定就是提供农产品，毫无疑问，现在到了提供旅游、娱乐、健康、文化教育等等复合产品，是多功能性的产业。农业多功能性概念最早是德国一些国家的经济学家提出来的，后来被日本借用过来，我们是在 2007 年中央一号文件中第一次引入了农业多功能性概念。我当时觉得为什么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多功能性，非常不理解，坦率地讲大多数人都不理解，现在真正理解了。你看从 2007 年到现在十多年了，我们的经济发展已经到这儿了，说明中央还是有超前性的。

第二个变化在劳动力总体中，80 年代、90 年代出生的人为主，他们的消费观念和我们这一代人差距非常大，储蓄意识非常差，在消费上注重品牌、质量、休闲、网购，很少到实体店去。他们的消费模式、消费手段、消费习惯和我们完全不一样。所以对农产品的质量、标准有了更高要求，越来越高。

恩格尔系数的下降和收入水平当然是相关的，大家记得我说过一句话，我们和发达国家相比，实际上我们的人均收入差距很大，但是我们的恩格尔系数跟他们差不多，为什么呢？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消费群体是 80 年代、90 年代，消费群体不再是 60、70 年代出生的人了，而是 80、90 年代的人。他们用的是上一代的钱，他们敢于消费，我们不敢消费。这就导致恩格尔系数下降得很快。

第三个变化就是农民的结构也在发生变化。我们想象当年农民在村里刨食的人，脸朝黄土背朝天的人，现在逐渐发生变化。一个是传统农民，这种比较少， 而且年龄越来越大，我们那个地方一般都在 60 岁以上。前不久，今年上半年在河北有一个调查，有一个座谈，我随便问参加的人多大岁数，结果最大 76 岁，最小 59 岁，59 岁那个人说我是这里最年轻的。现在很少有 50 岁以下的人在农村干农活。年轻人如果你在农村干农活干一般的活，如果不是干网店，媳妇都找不到。传统农民怎么干活呢？我们前年在河南荥阳有一个调查，在荥阳一个合作社，我托人找人来座谈，他找了二三十人，我挨个问年龄，平均年龄 60.1 岁， 其中有一个 75 岁的老头、76 岁的老太太，两个老人这么大年龄自己干农活。他们说，我们加入合作社了，所有的活都是合作社的，你要加入合作社，合作社有承诺，合作社统一销售，包括耕、播、管理、种、收，都是合作社的事。最后收完了多少斤，你看多少斤，过磅记下来签字，一卖就完了，每个环节的费用扣除剩下的钱打到你账户。你看当然能干，90 岁还可以干。这个和过去传统农民不一样。现在这种服务很普及，在山东、山西这些地方已经非常普遍了，农民基本上不干农活。我们在山西调查一个老汉，快 80 岁了，家里有几亩地，女儿、女婿在北京打工，每年到小麦和玉米播种和收获的时候女儿、女婿一定要回去，你想种几亩地的事，两人在北京打工每人一天一百多块钱，一来一去多少钱，几亩地赚不了多少钱，不回去也不荒着，回去反而还赔了。现在有托管了，交给合作社，合作社来管，很高兴，年轻人也不用回去了。

除了这个，成本降低了。所以农民不是过去的传统农民了，新型职业农民出现了。根据农业部的数据，截止去年，叫“返乡入乡”，返乡是农民工返乡，入乡是城市居民到农村去，总共 1100 万，这 1100 万和几个亿农村劳动力相比还是一个小数，但是它正在发生变化。 

还有新农民，新农民的定义谁也说不清楚。我们在四川郫县那个地方做调研， 有一个村有新农民，对我这个村有用的人来了以后，还可以买农村的宅基地，就是可以流转农民的宅基地建房子，40 年之内有居住权。对一个村来说作用很大， 这是新农村，这个趋势未来会越来越多。今年中央文件提出来实行城乡融合，这个城乡这个事怎么融合？你不可想象，四川边缘山区的农村和上海大都市要怎么融合，今年一号文件说的就是县域城乡融合，不管四川的农村和上海浙江的差距有多大，永远有差距，就是在四川一个县内城和乡实现融合，当然有差距，县城也是有差距。融合就是缩小差距。怎样融合不仅仅是农村人到城市来，还包括城市人到农村去也是没有阻碍的，我想去就去，去了才把人、财、物带进去，农村才可以发展，才会实现农业农村的现代化；如果单纯农村到城市来，劳动青壮年都出走了，怎么现代化？所以一定是反方向的。现在更强调城市到农村去，怎么到农村去？就是新农民。

城镇化催生了新产业、新业态。我国城镇化去年人口普查的数据是 64%，增长很快，预计 2035 年肯定超过 70%以上，每年增长一个点以上，很快。这种增长，现在主要是农村到城市，城市到农村去还是相对比较少。传统文化就得提高， 就是整体上发展水平提高，从经济发展规律上应该是这样。还有就是农产品的消费者的增加，生产者减少，买的多了，生产的人减少，其实随着农业的专业化， 在农村农民不是什么都生产，不是这样的。过去八十年代是这样，你舍不得钱买东西，我吃什么自己种什么，种的时候想着我吃什么才种什么，是这种方式，但现在不是了，现在主要想着卖，没有想到自己吃，卖出钱来再买吃的，我种的不是我直接食用的农产品。在湖南岳阳有一个屈原区，这个区种了十万多亩的栀子花，由一个企业带动，栀子花很漂亮，结的果非常珍贵，可以食品，可以深加工， 十万多亩农民种了还吃这个不成？当然是卖出去，一亩地，我算了一下好几万块钱，农民也增加收入。

就是说农民和过去也不一样了，他是为了卖而生产，不是为了自己消费而生产，也不是说和过去完全不一样，城镇化不是人口转到城市，而是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的变化，变化太大了。所以这几年出了很多新产业、新业态，和城镇化密切相关。我有一个朋友住在北京郊区，在阳台上生产，家庭可以养的一个花盆， 栽点西红柿什么的。有一个说搬几盆花，我说我不搬，我肯定养不活，我不养这玩意儿。但是销量很好，很多人建议很多家里都是老人看孩子，没事养两盆，西红柿摘了就长。现在成了一个新的产业——社区支持农业。现在农村土地地很贵， 我们看到了流转的土地一亩地是多少钱，大概是一千多块钱，用社区支持农业的方式租出，一亩地租出去五六千块钱，农民收入增加了。对城市人而言，几百块钱无所谓。在这种模式下，种子等一切费用都由企业负担，都是农业专业合作社来做。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了城乡连接、城乡融合。这种方式的出现与上面讲的人们生活方式的变化密切相关。

第五个变化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2015 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为什么之前没有提出来？不光是三产融合，大家注意看一号文件和相关的文件，中央提出十几个“强国”，唯独没有提出“农业强国”。但是我们2035 年基本实现现代化，如果农业不是强农业，我们怎么支撑14 亿人吃饭呢？ 而且吃得要好，怎么支撑？我一定是农业强国，毫无疑问。怎么实现农业强国？ 我的想法一定是把农业产业充分延伸，国际上一个玉米加工成 300 多个产品，我们中国最高水平是 100 多种，这个还有空间。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有一次去台湾台中附近的一个镇。我们去看农会，台湾农会就是以乡镇为单位的合作社。去看草莓，开车很远看到一个很大的草莓雕塑，高速公路一下来就是草莓广场，一到草莓广场琳琅满目，我大体数了一下一百多种草莓的产品，新鲜草莓不用说，有很多没有见过。你再看草莓干、草莓酱、草莓冰淇淋、草莓汁等等。我们的昌平有草莓，但是没这么多产品，这就是差异。

从我们茶产业的角度来看，我们的这个产业大发展的时代到来了。我们叫“茶产业发展的大时代”，是一个全民养生的时代。

有很多人现在提出来叫中医农业，要养生，那么茶产业就是养生的非常好的产业，大概像这样的产业目前来看还是不多的，这个东西我们知道，具体数字我就不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