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稼:中国国民性与中国茶道的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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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会议论文是从伦理交往论的视阈讲喝茶当中的“乐”。很多人都把茶道概括为“和”、“清”、“雅”、“静”、“怡”、“真”等词汇,但我想通过中国的国民性跟中国的文化性的特质也就是乐感文化去去讲茶道。
鲁思·本尼迪克特在《菊与刀》中东亚文明概括为“耻感文化”,把西方文明概括为“罪感文化”,李泽厚先生认为中国人是天生的乐天派,把中国文化概括为“乐感文化”,认为这种乐是中国人的一种心理结构和民族性格。从文化相对主义的角度来看,不同的民族都有自己不同的国民性格。既然讲中华茶道,“乐”精神跟中国的茶道精神是双向互动的精神,我们现在把中国茶道叫“一体两翼”,以儒释道为一体,两翼是讲中医和茶道,所以它肯定是深受中国传统文化的乐的影响。一方面茶道给乐提供生机盎然的活力;另外一方面,茶道本身中蕴含的乐,又给中国乐感文化很好的诠释。这是一体两面的问题。
我们喝茶一方面有生理体验,还有闻茶香、品茶思的时候会体会到一种美感和愉悦。除了身体的体验之外,我们还会在茶当中体会到沉思的快乐,而这种沉思的快乐,在古希腊哲学特别是亚里士多德的《尼各马可伦理学》中有很好的论述,他讲到沉思的快乐是最高的善。茶文化可以跟酒文化做比较,在茶叶当中我们体会到的是一种理性、清醒的感觉。像尼采提到的酒神文化,是一种冲撞、破坏、癫狂,而我觉得茶文化是与酒文化相反的、不一样的取向,茶除了沉思当中的“理”,还有个人内心的安详、心安、从容。
从群体方面来思考,在现代社会,我们没有传统社会的熟人关系,面对的都是陌生人,所以人们在咖啡厅、舞厅、街心公园等地方聚会,而我们以前的茶馆、茶肆有很好的人文关怀,这一点在人与人交往当中是非常有用的。中国茶道讲究的是在群体体验“乐”。
中国哲学讲万物顺性。茶叶是一个良媒,我们是以茶品去评人品,用万物的顺性感觉、我跟天地万物合二为一的感觉,达到了我们所向往的天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