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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跃华:冰雪茶缘印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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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的爱好者  刘跃华

 

朋友,你去过冰雪覆盖的寒冷北方吗?你在零下30度茫茫旷野里喝过茶吗?2020年新年元旦前一天,我有幸和妻子(大家称她为“刘姐”)一起,跟随一群摄影爱好者到了塞罕坝国家森林公园体验了人生从未经历过的一段里程。在此过程中,茶汤始终与我们相伴,无论是在北去列车的车厢里,还是在滴水成冰的坝上草原,茶汤就像一位忠诚的朋友给我们以温馨和神清气爽的感觉。临行前的一个星期,刘姐除了准备好御寒用品外,特别准备了一批喝茶用品,有热水瓶那么大的暖水瓶,有抻出来像一个大笔筒,缩进去像一个碗的电炊壶,有各种各样的茶叶和茶具。冬天的塞罕坝,像一幅水墨丹青画,气温降到零下三十度以下,放眼望去,皑皑白雪覆盖在茫茫的大草原上,除了远方灰朦朦的燕山山脉和寥若星辰的牧民毡房点缀其中外贸,视线里再也见不到其他的障碍物。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切生命迹象都在经受严冬的考验,试想,在如此寒冷的地方,喝上一杯香香的茶汤,那韵味该是多么的神奇绝妙。

上午九点坐上G84次高铁,近6个小时的车程难免不使人感到有些厌倦,刘姐从行囊中取出暖水瓶,倒出临行前冲泡入壶的老白茶,汤呈暗红透亮,香陈内敛,口感温润,慢慢入口,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流即刻在我的身体里翻卷,神情渐渐地变得不那么躁动,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劝慰自己,心跳也慢了些许。我就这样喝一会儿茶,眯一会儿眼,刘姐则在不断地变换茶的花样,一会儿泡红茶,一会儿泡生普……在十分惬意的品茗喝茶中不知不觉到达此行的中转地——北京西客站。接站的是北京朋友的朋友熊哥和小李。他们接人的方式带有高雅的韵味,为使我们在茫茫人海中快速找到目标,聪明的他们在手机里拍下自己的头像,一出西客站,我一眼就瞅见他们。熊哥颀长的身材,理了一个阳刚味十足的板寸头,戴一幅眼镜,笑起来露出一口白净的牙齿,与他一起的小李,则留了一个艺术家气质的马尾巴发型,面目显得有些沉稳和腼腆。一见面,熊哥就递上一盒京城产的大红草莓让我们品尝,我和刘姐各吃了一枚后感觉酸甜酸甜的,对其赞不绝口,刘姐则从暖水瓶里倒出温热的茶汤让他们喝,熊、李二人不约而同称赞茶味不错,熊哥问我们是不是岭南的老白茶。刘姐颔首微笑,看来遇到了茶道中人了。

熊哥告诉我们,此去往东北方向要坐10个小时车才能到达目的地。汽车向东北方向疾驰,我一边享受着斜阳的光照透过车窗折射到身上那种暖洋洋的感觉,一边聆听着刘姐和熊哥交流关于茶的故事。也许是熊哥坐驾避震性、密封性能好,加上车内装饰的软和舒适、小李稳重可靠的车技,汽车像“复兴号”高铁一样没有丝毫的震颤,把我带入朦朦胧胧的梦乡。我似乎是到了异国他乡,见到了分别已经很久的女儿,她那灿烂的微笑,高佻的身材,在春光潋滟的映照下,把我们的思念都融化了,她带着我们游历了异国的山山水水,品鉴了不知名的花草和水果,正在留连忘返之际……猛然间,刘姐将我摇醒说到服务区了。在服务区,男士更多是去吸烟,而刘姐则带着空了的暖水瓶一头钻进排队打开水的地方冲泡新的茶汤。

汽车仍在不停地向前奔驰。喝着刘姐刚刚泡好且带着浓郁香味的茶汤,我感觉不像是刚刚喝过的白茶,但又搞不定是哪种茶,熊哥抿着嘴笑着说这应该是杭州龙井,刘姐微笑点头认可。龙井茶汤仿佛具有非凡的抗疲劳性能,我再也没有睏倦的意识。刘姐认为茶就像人一样,是富有生命力象征的物质,从来也不会消亡,春夏让人们采摘它的嫩叶,制作成茶叶供人们品尝,品尝过后的其渣又返回泥土之中成为茶树的肥料,用“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来形容较为贴切。身为医院专攻心理医疗的刘姐,把茶在医院介入治疗方面的功效作了生动介绍,其中,有一例通过喝茶使患者丢掉轻生念想的个案,让熊哥觉得很了不起,他平常只顾喝茶享受茶的味道,却从未思考喝茶还能治人心病的深奥哲理,感觉启发不小,深深佩服刘姐对茶道研究的深刻体验。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汽车在高速公路上向前疾驰,透过车子前面的远光灯,只见车辆的右侧山峦像是一饼饼熟普,黑色中点缀着雪的反光。熊哥告诉我们已经进入燕山腹地,前面的气温将降到零下10度以下,我摸了摸车窗的玻璃,感觉很凉很凉,似乎已经结冰。晚上九时许,汽车驶进高速公路的一处服务区,熊哥说要在这里解决一下肚子问题。我像上一个服务区一样跟随在熊哥身后下车,顿时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寒意浸透全身,我颤抖地打了一个寒噤,赶紧反身缩回到车内,戴上帽子和手套,对还没有下车的刘姐说,外面好冷,刘姐打开手机一看气温已经在零下16度。穿戴严实后,我们走进一处餐厅就餐,只见熊哥十分熟悉地向店主要来一壶开水,麻利地给每位面前放上一大盒方便面,我以为是普通的方便面,熊哥又给我们每人两个塑料袋子,一个大的装满肉块和骨头汤,一个小的装着“神秘物质”,让我们照着他的方法做。只见熊哥把大盒的方便面上盖打开,将里面装着面块的内胆取出,又把小袋撕开一个口子,将开水倒在其中,又将内胆放进去,把装着骨头汤和肉块的汤倒进去,准备盖上盒盖,刘姐叫熊哥先不要盖盖子,她麻利地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包龙井茶叶在每碗汤面里撒上几片说这样化解一下肉汤的油腻。她把剩下的倒进暖水瓶里冲泡,以备餐后饮用。不一会儿功夫,只见方便面盒发出“咕咚咕咚”响声,混合着骨头汤和茶叶香味的白色的汽体从盒子中央的小孔中呼呼冒出,三五分钟之后,熊哥让我们开盖吃面。大家掀开盖子,大块朵颐这香气直扑鼻的美味,一瞬间美味便进入到腹中。在喝过一杯浓浓的龙井茶汤后, 我不由得发出“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的满足感慨。刘姐则又向店主要一壶开水,将空了的暖水瓶填充满。当拉开餐厅厚重的门帘,虽然寒重冷愈浓,但我不再瑟瑟发抖了。

汽车辗过一道道车辙,越过数不清的桥梁涵洞,目标似乎还很是遥远。我忍不住问开车的小李,小李看了看手机导航图回答我还有300多公里。汽车越往山里走越感觉寒冷的程度一步步在增强,零下17度、零下18度、零下20度……一直到零下25度,我不时翻看手机标示的气温,心里不停地翻腾着种种奇怪的念头,汽车能否经受住这种严寒天气的考验?前面的道路是否可以通行?天还会不会下雪……心里有所思,也必然体现在言语上,熊哥告诉我,不必担心,他来塞罕坝摄影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了,碰上的极寒天气要比现在严酷得多,但通通都没能阻止他的行程,说得透彻一点,仿佛熊哥们就是为此而生、为此而陶醉的“伏地魔”。大约晚上11点钟,汽车徐徐跨进了塞罕坝国家森林公园的山门。熊哥说要小憩一下,我一看手机正好是2020年元旦新年即将到来的那一刻,所有人均通过微信方式向亲朋好友传达新年的祝福,刘姐打开暖水瓶,为大家倒上一杯热茶汤互致新年问候,熊哥抿了一口茶说此茶有微微的栀子花香味断定是单枞,刘姐嫣然一笑夸他不愧是饮茶大咖。

此时,离目的地还有近50公里的车程。饮茶过后,一下子感觉身体里有汩汩热流在激荡,多了些斗严寒的勇气。车子继续向着山巅艰难迈进。对比山上山下,给我直观的感觉非常明显,逾是往山里走逾感觉道路越窄、积雪越厚、气温越低。汽车轮胎时不时地原地打滑,幸亏小李的驾驶技术娴熟,而熊哥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像一位高屋建瓴、统揽全局的指挥员,时不时地提醒李哪里有“陷阱”和“地雷”。通过最惊险的“胳膊肘”路段时,汽车基本是零速度。汽车在他俩的配合下亦步亦趋地闯过一道道难关。终于在凌晨1点30分汽车驶进了目的地——一个叫作“坝上亢文明之家”的大门。在凛冽的寒风中,这一次活动的领航员——邵哥伫立在大门前迎候我们。

邵哥是一位有着五短身材的中年男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头发笔直地向上耸立着,高高的颧骨之上架着一副金色眼镜,透露着无比睿智和勇武的气概,尤其是在这洒水成雪的地界,只见他并不厚实的绒衣外只披着一件敞开衣襟草绿色的夹袄,看上去就是一位经过恶劣环境摔打并且有着非凡抗寒冻的硬汉。看着邵哥那等待我们的辛苦情形,刘姐连忙倒上一杯热茶汤让邵哥喝,邵哥一饮而尽,连连赞美好茶汤。邵哥是摄影大咖,其组织能力超凡,他通过微信群来统领大家,这不由得我想起大洋彼岸的那位通过推特治国的总统。邵哥却又是一位有过人海量的人,无论酒的度数如何高,他都可以长饮不醉。邵哥也是位喝茶懂茶的高人,元旦节的中午,熊哥拿来一瓶好酒共享,我饮了一小杯便觉得有些头晕,刘姐连忙放下筷子,从暖水瓶里倒上一杯煮过的一壶茶让我醒酒。喝过几杯的邵哥似乎闻到了浓郁的茶香,问刘姐给我喝的什么好茶,刘姐随即给他也倒上一杯,他张嘴喝上一大口,直呼是熟普,是大餐酒肉之后的解油解腻的好茶!

邵哥是一个说一不二的领导者,他每一次行动,总是带头在规定的时间在住地院子发动好汽车静静地等待着大伙,也许大伙已经习惯他的发号司令了,没有人敢破坏他定下的规矩。记得元旦节的早晨6点钟,虽然旅途疲劳还没有恢复,一看到邵哥发出的指令,刘姐很早就起床把茶汤烧好灌进暖水瓶,我提着装满暖水瓶和茶具,她挎着相机,看着手机标示零下30度气温,一前一后晕晕乎钻井熊哥的车里。

我问熊哥为何要起这么早,熊哥笑了笑,拍摄日出的镜头是早上八点左右,拍摄地点叫作白家窝铺,离此大概有四十公里左右,赶到那里正好日出东方。北方的早晨六点钟,天空依然是漆黑一片,邵哥是“领头羊”,熊哥的车是殿后,配合相当默契。每到一处积雪深的洼地或者陡坡时,邵哥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然后停下车来招呼大家,他只要看到有一台车没有跟上总会要求大家先等齐再走。

白家窝铺处四周由平缓山丘拱卫,我踏着齐膝深的积雪,气喘吁吁登上东边的山丘。天边已经现出了鱼肚白,大地银装素裹。人影绰绰的山丘上,除了摄影人在架设器材外,用万籁俱静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刘姐显得十分的兴奋,她捧着个带着长焦距镜头的照相机,东窜西走,有些不知所措。邵哥和熊哥走过来,把刘姐让到一处拍日出的最佳地点,告诉她怎样取景和调整相机的方法,我提着觀满茶汤的暖水瓶和茶具跟在后,侧耳边听邵哥讲解要令边用手机拍下还十分朦胧的天际景象。寒冷使我的手不听使唤,拍出来的片子显得很生硬。邵哥看了看我拍的效果,说其实用手机摄影一样可以拍出好片,他简单扼要地介绍了手机照相各种用法,其中最使我感到惊奇的是对手机相机中拍摄选项的使用方法,让我开了眼界,在未搞清原理之前拍出来的雪色不过是普通白色的,东边的日光也没有那么明媚,而改用选项后,所照出来的雪却变成了淡蓝色,黛紫色的山峦像大红袍冲泡后呈现的颜色,日光看上去像茶盅里深沉的红茶汤,一切都变得幻虚幻实,看起来很像西洋油画。真是不学不知道,一学吓一跳,通过邵、熊两位导师的精心指导,我这个摄影门外汉开始钟情于摄影了。大约早上八点钟,刚刚还只是一片光亮的东方,红日象一个红色的火球划破东边的地平线,然后放射出万丈光芒,短短那么几秒钟,太阳竟变得那么耀眼,让人睁不眼,我的眼睛紧贴着相机把这难得一见的景象一一定格下来。刘姐这时又在另一位叫作“鬼迷心窍”摄影大师指引下,站在冰雪覆盖的山丘上,有板有眼地对着和煦阳光照射下呈现的美仑美奂景象尽情地按动快门,虽然她帽沿露出秀发已经染上白霜,但她面庞始终洋溢着笑容,不难看出她已经深深地被这北国风光所陶醉。大自然的慷慨,让我们饱尝了一顿目不暇接却又取之不尽的饕餮摄影盛宴。在接下来此趟旅行的每一个早晨,我们都在邵哥和熊哥的带领下,踏着冰雪,跋涉于敖包图、透风沟、小河头等处拍日出日落;在蛤蟆坝拍到了发出“哞哞”叫声的雪地牛群、孤零零的歪脖子树;在西山拍到了雪山上 “咴咴”嘶鸣的奔腾马群;在后山拍到了在冰雪山脊上悠扬行进的骆驼队……一张张无法比拟的画面定格在机器里,铭刻在我的脑海中。所到之处,为了感谢摄影大师们的指点,刘姐总是让我将暖水瓶里温热的黑茶汤倒给他们喝,在冰天雪地里边饮茶、谈茶,边将祖国的美丽倩影一一摄入镜头,那韵味、那感觉是局外之人是怎么也不能体会到的。

李萍教授在《天地融入一茶汤》中说“茶道即人道”之定论,在此次旅行之中得到检验,无论怎样的茶汤不仅能给人温馨和体贴,还让人的力量充沛和赋予人们战胜严寒的勇气,使人明志、清醒,能够结识像熊哥、邵哥等一班摄影界中的茶道同仁。让我们在辽阔的雪原上收获了无尽的快乐,感受到了别致的人生。

          

 

2020年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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